這是VC的冬天，卻也是KOL Agency的春天
撰稿：Jaleel 加六、BUBBLE，BlockBeats
編輯：Jack、張問，BlockBeats
本文致謝所有受訪的 Agency：Miko（Hyperion）；二狗（BLOCKFOCUS）； target="">Gary、Joyce（Mango Labs）；Sam（WOK Labs）、（匿名）等。
KOL Agency 正在補位 Crypto VC。
上週末，又一家曾經風華正茂的華人加密 VC 停下了腳步。在全球金融市場流動性緊縮的背景下，加密產業陷入漫長的「垃圾時間」，創投（VC）正經歷前所未有的寒冬。然而，KOL Agency 這個在本輪週期突然跑出來的賽道，卻正享受著春天。
在與 BlockBeats 的通話中，Mango Labs 創辦人 Dov 正走在晚餐後的歸家路上。他現在的工作節奏比做 VC 時更緊湊，業務和專案應接不暇，每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路邊打臨時的電話。全職從事 Agency 業務後，他的身份和節奏都發生了變化。
專案難做，VC 艱難，但在另一邊，過去半年市場上誕生了超過 20 家 KOL Agency，成為今年最火、也最賺錢的新業務形式之一。一年前還在 VC 領域的 Dov，似乎早已預見了產業的變化。
「很多 VC 今年都不太好過，現在也開始轉型做 Agency 了」說話的人是 Hyperion 創始人 Miko，他們的一位核心團隊成員在上月關掉了一家自己的 VC，一起加入了 Agency 這個賽道。
這似乎是一個產業共通性，大多數 Agency 的核心團隊成員都有過投資的經驗。
Agency，逐漸成為 VC 人的「下一站」。當 VC 失去了對散戶的號召力，Agency 成為市場新的敘事締造者。這是 VC 的冬天，也是 KOL Agency 的春天。
VC 人的「下一站」
一個專案方上線前，想在 Twitter 上舖一波熱度，最常見的動作就是找 KOL 幫忙轉推、發長文、簡介掛、做 AMA。但問題來了：誰來發？發什麼？怎麼發？ KOL 在哪裡？怎麼聯繫？價格多少？效果好不好？ ROI 怎麼評估？如果是新人項目，連第一步都可能舉步維艱。
專案方需要聲量，但不懂傳播；KOL 有內容，但不懂對接。這就是 KOL Agency 誕生的真實背景，市場在資訊差與信任需求中催生出來的業務。
「那時候我在丹佛跑會，很多做專案的老外，直接問我能不能介紹中國的 KOL，」Dov 回憶說，「我就順手幫一個專案對接了中文 KOL，沒想到效果特別好。」
起初，他並沒有打算全職做，他並沒有打算做，他並沒有打算。但就在一次次臨時幫忙的過程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行業變局：「KOL 正在 flip VC，這將是個非常關鍵的趨勢。」
回國後，他沒有立即 All in，而是慢慢嘗試。直到 2023 年底，在香港的一場活動上，他再次強烈地感受到了 Agency 模式的潛力。正是在那時，他的伴侶 Lolo 主動找上門來，兩人一拍即合。
「她說我講的那個『KOL flip VC』的邏輯特別對，咱們可以一塊做點事。我當時覺得 timing 也到了，就試著接了幾個專案。那時候專案做得不多，也不溫不火。」
轉捩點出現在 2025 年 1 月，Dov 的 Mango Labs 迎來爆發期，流量與合作計畫開始顯著成長。這段時期，也正是整個 KOL Agency 模式「上位」的窗口期。
另一家 BLOCKFOCUS 創辦人二狗，也是中文區最早開始做 Agency 業務的一群人。 2018 年入圈時，二狗在一家軟體公司做行銷和 KOL 對接的業務，一年後就自己開始做 KOL 帳號，從發內容、蹭熱度到參與社群互動，他把自己的 KOL 號一步步「玩」起來了。
「剛開始做推特那會我只有 100 個粉絲，但一姐就已經關注我了。」那時二狗還在讀大二，是圈子裡年紀最小的，但非常活躍。也是 19 歲開始闖的年紀，二狗開玩笑得說「我就是當年的嗯哼」。
隨著人脈的累積和資源的疊加，二狗在 2021 年正式開啟了 BLOCKFOCUS 的 Agency 業務，幫助專案方找合適的 KOL 做行銷和宣讀。
「我們不是 MCN」
如果你曾經關注過傳統網紅經濟，對「MCN」這個字一定不陌生。從本質上看，KOL Agency 的角色與 Web2 世界的 MCN 非常相似。
在 Web2 情境中，MCN（Multi-Channel Network）承擔的是品牌與網紅之間的「中間人」角色：品牌方無需逐個對接網紅，而是透過 MCN 公司統一簽約、定價、管理，集中安排內容生產與傳播節奏。
但 MCN 也有它的「重工業」特徵。一位做傳統經濟公司的朋友告訴律動 BlockBeats，在杭州最著名的 MCN 公司無憂傳媒，KOL 一般會和機構簽下長達 3-10 年的獨家合約，由 MCN 全面負責商業化。平台分成、品牌投放、帳號管理…甚至 KOL 的「走紅節奏」都是經過公司的一步步設計的。
這套模式曾在短視頻時代大殺四方，但當它直接照搬到 Web3，就變得有些水土不服了。
「Web3 沒有合約效力，你培養出來的 KOL，說走就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最早 BLOCKFOCUS 創始人二狗曾經也考慮過簽約 KOL 的形式，但在他找律師諮詢後，發現這套在 Web3 是的行不通。
因此這也是所有 KOL Agency 的現狀：「不培養 KOL，也不會簽獨家。」
相比 Web2 那種「買斷式管理」，Web3 裡 KOL 專案更像是自由工作者，他們可以從今天接 A 專案、明天接 B 專案甚至為多個服務。
這一點，Hyperion 創辦人 Miko 也深有共鳴。
Hyperion 創立於 2019 年，最初專注於 Web2 平台的整合行銷——微博、抖音、小紅書、快手、視訊號碼…團隊為品牌客戶制定全案傳播策略，連動 KOL 資源、投放方案與轉換路徑，幫助品牌在短時間內打爆產品。直到 2023 年，Hyperion 正式轉型進入 Web3 領域。
為了適應這個更「野生」、更分散的市場環境，Hyperion 在組織結構和執行方式上做了些改造：不簽約和培養 KOL，只進行靈活合作：「Web3 KOL是不能管的，我們不會簽下誰、買斷誰，我們做的是合作，不是控制。
「很多 KOL 給我們的報價都是市場最低的，對外都是報 5000 刀、8000 刀，但是對我們都是說看著給就行了。」每一個合作的 KOL，都是二狗的好朋友。
這種關係不僅限於業務合作，也延伸到日常的情感經營。二狗和團隊會在節日送蛋糕、寫賀卡，平時陪 KOL 打遊戲、聚餐，甚至在專案發生輿情危機時，能靠「情面」解決刪文和公關問題。
「我們了解每個 KOL 是怎麼起號的、擅長哪類內容、粉絲畫像如何，甚至知道他們最近的情緒狀態。」二狗說，「只有深入理解，才能做到真正的投放匹配。」
這種基於情感篩選和認知的合作關係，讓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獨家資源池」。
圈子文化不僅體現在 ToC 的 KOL 網路中，在 ToB 的專案方資源層面也同樣存在。
尤其是在如今一級市場萎縮、資訊不對稱加劇的背景下，誰能掌握好專案、誰能打入核心社群，成了新 Agency 能否立足的關鍵。
而這一切，都需要極強的產業人脈與資源背書。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頭部 Agency 的創辦人都有 VC 或 CEX 從業背景，他們更懂專案邏輯，也更容易接觸到專案起盤階段的資源。
有著傳統顧問公司、加密 VC 以及個人 IP 建設經驗這些複合背景的 JE Labs 創始人 Evie，從 2024 年 6 月離開 OKX Web3 錢包之後開始了 JE Labs 的 Agency 業務：她透露，目前 JE LaBD 幾乎沒有所有
「接觸到什麼樣的項目，和什麼樣的項目合作，很能說明你所在的這個圈子，圈子背後給你的背書」資源積累和人脈背書，決定了 Agency 能不能接到第一批真正優質的項目，而這些「起盤項目」是打造口碑循環的起點。
更高級的 Agency，正在「投資化」
當這個產業逐漸走向成熟、競爭者越來越多時，沒有護城河和更深的業務之城，大家只能內捲「服務費」，那麼產業整體的收入會越來越少。而這些從 VC 出來的聰明人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更高階的 Agency 開始轉型。它們不再是 KOL 和專案方之間的中介，而逐漸演化為有「投資邏輯」的策略合夥人。
以 JE Labs 為例，好的投放策略離不開一個理解產業、擅長落地的執行團隊。 JE Labs 團隊由來自顧問、VC、交易所、及 web2 大廠行銷等多元背景的成員組成，既有宏觀的市場理解，也有一線的實操經驗。這種跨界融合的團隊結構，讓團隊快速理解不同賽道專案的敘事重點，並靈活適應不同階段的傳播需求。在 JE Labs 內部，Evie 將業務服務分成四類，同時對應四種不同的合作模式：
1、純 KOL 宣發服務：根據專案方需求，Agency 負責 KOL 篩選、排期執行、宣發方向/talking points 設計，一般收取 20% 的服務費。
2、客製化諮詢服務：當專案有更複雜的需求，例如創辦人 IP 打造、社群成長策略制定、Narrative 設計或 AMA 全連結規劃，JE Labs 會根據複雜度和投入程度，按月計費，但這類合作為了確保合作的的完整性及效果，會至少確立合作模式。
3、KOL 輪、社區輪：如果專案方希望透過 KOL 輪、社區輪等方式融資，Agency 會提供包括 Narrative 包裝、空投規劃、分發邏輯、KOL 動員在內的「融資服務包」，收費方式一般基於融資總額以比例取代幣。
4、長期顧問合作：類似 Part-time CMO。對於有潛力的項目，JE 可擔任其兼職 CMO 或市場顧問，參與節奏規劃、策略設計及國際化投放，收費結構為「月付＋Token 激勵」，這類合作僅向極少數項目開放。
Evie 稱之為「資源槓桿式投資」－用認知、資源、話語權深度綁定項目，在拿 Token 的同時獲得真正的策略話語權。
她直言：「現在市場上，懂 Marketing 的人很多，懂 Crypto 行業的人也不少，但能把兩者整合在一起，並在策略層為項目提供真正有效建議的，少之又少。」
「Narrative 如何配合市場的經濟發展？ KOL，而是商業邏輯。
她認為，只做 KOL 對接的 Agency，其實護城河非常有限。而那些逐步轉型為「策略顧問＋資源合夥人」的 Agency，才擁有更深的客戶黏著度與商業持續性。
目前市面上存活下來的頭部 Agency，多數都已將服務重心從「執行」轉向「陪跑」，靠後三類業務——融資支持、深度諮詢、戰略綁定，構建起了更穩定的現金流與更深的行業壁壘。
VC 蛻皮，寒冬成蝶的 Agency
事實上，KOL Agency 也並不是這個週期新誕生的業務，它的雛形早在過去幾個週期就已經有了。
在 NFT 的牛市，市場曾短暫湧現出一批服務 NFT 項目的“MCN 團隊”，負責社區搭建、白名單活動、Discord 和微信群維護，以及前期 AMA 宣讀的統籌。當時許多 NFT 專案的團隊並不熟悉 Web3 的營運邏輯，尤其是那些從 Web2 遷移過來的傳統 IP，他們不了解 KOL 的定價體系，不知道宣發該投放在誰手裡，更缺乏「在圈內說話」的話語權。
於是，這類 MCN，便承擔起了最初的「內容包裝+流量落地」的職能，某種程度上，就是 KOL Agency 的原型。
到了 2021–2022 年，全球流動性氾濫，一級市場一片繁榮。 VC 手握巨資，不斷湧現出天王級融資的公鏈項目、ZK 基礎設施以及 Layer2 協議，一筆筆動輒千萬美金的融資頻繁發。
當金錢不再是最稀缺的資源時，其他資源就會變成稀缺資源。
項目太多，投後資源嚴重不足。對專案方而言，缺的更多的不是錢，而是需要更直接的孵化資源。於是，在產業自我調節中，誕生了另一個更貼近計畫「實際生長需求」的角色：孵化器 / 加速器。
這些孵化器通常不做投資決策，而是扮演 VC 投後的一部分執行者，提供從團隊搭建、激勵制度設計、媒體宣發、社區運營，到用戶增長路徑梳理等“落地協助”服務，以 Token 作為回報。這類模式，某種程度上進一步靠近如今的 Agency 生態位。
可以說，MCN 是一種「內容型前身」，而孵化器則是「結構型前身」。 Agency 的誕生，正是承接了兩者在 Web3 場景中「失效後的重構」。
而到了今天，隨著一級市場失速、二級市場退潮，VC 進入集體「失語」的周期，Agency 反而找到了一個新的上昇路徑。
如 Evie 所說：「現在的專案方不一定缺錢，但一定缺資源、缺執行、缺能夠陪伴成長的團隊。」
而 Agency，剛好填上了這個時代的新空白－用認知幫忙建 Narrative、用資源參與建通用貨幣策略。
消失的 VC 紅利
如果說上一個週期是 VC 的高光時刻，那麼這個週期，它們正面臨一場集體失效的危機。
在 Dov 看來，VC 之所以在這個週期「掉隊了」，歸根到底還是供需錯位與時代紅利的終結。
「為什麼現在專案一上線就破發？專案太多，散戶太少。大家都在搶注意力和流動性，而這些恰恰是最稀缺的。」Dov 說。
Dov 從宏觀的思考講到：上一輪週期裡，全球大放水，疫情後全球資產價格集體膨脹，美股新高，第三世界國家樓市火爆，國內的一級投資也異常火熱，甚至過熱。在大家不斷找新資產的情況下，加密資產自然成了散戶眼中的「新出海口」。在那樣的背景下，Crypto VC 站在了風口上：一級成本極低、估值快速抬升，項目還未上線，就已完成幾輪融資，賬面收益“飛起來”。
「你可以把 Crypto 理解成傳統金融的拆分盤，當時沒地方去的錢，都流到了這兒。」Dov 回憶道，「上一個週期，VC 是時代紅利的最大獲利者。」
但變了大錢，但一切
許多 VC 投出的項目還沒找到 PMF（產品市場契合），用戶沒起量，產品沒落地，代幣連上線的勇氣都沒有。就算上線，也往往是「開盤即澆」。甚至有的項目還沒解鎖代幣，就開始修改條款：延長鎖倉、下調估價、甚至強制回購。
一級沒出路，二級沒買盤。曾經被神話的 VC，如今成為散戶口中的「行業蛀蟲」。 「就好比你玩 memecoin，VC 們把內盤都打滿了等散戶來接，那散戶肯定不接。」
VC 沒錢了，但專案還得找人接盤，於是他們找到了 KOL。於是 2024 年，「KOL 輪」開始走紅，甚至衍生到現在還出現了「社區輪」。
這是一場遲早會來的「擠兌」。
Dov 拿自己在傳統 PE 的經歷做對比：「以前我們投消費品牌，一個案子起步就是一兩億美金。那時市場太熱，有的項目連利潤都沒有，估值卻是營收的 100 倍，完全不理性。」
「這些轉變是全球大時代的變化，和交易所、VC、項目方、KOL、社區，都是沒有關係的。這些轉變是全球大時代的變化，和交易所、VC、項目方、KOL、社區，都是沒有關係的。
在 Dov 看來，這不僅是 Crypto 的問題，也不只是中國 VC 的問題，而是全球市場在經歷一輪全局性的價值重估：美股 IPO 開盤即破發、中概股啞火；港股可選公司少之又少；VC 已經失去了講故事的資格，散戶也不再買賬。
「你看現在美國，螞蟻金服沒上市，字節沒上市，美股 IPO 跟上幣差不多，大部分的公司上澆給。你看蔚來汽車、每日優鮮、完美日記，這些股票的走勢和山寨幣不都是一樣嗎？你看蔚來汽車、每日優鮮、完美日記，這些股票的走勢和山寨幣不都是一樣嗎？哪怕是傳統市場，也是滿地泡沫。的這兩個週期，和當時中國消費資本泡沫如出一轍：「那時候所有品牌都用同一家代工廠，貼個牌換個包裝就敢講新故事，現在很多幣圈項目也是這樣的。」
現在的項目比的是誰會講故事，拉到最強的社區、撬動話題、撬動話題、得到最大的戰聲話題、最大的戰聲話題、世界撬動話題。
於是，Agency 被「選擇」了。
模糊的邊界
二狗觀察到這一輪的行業變化：「幾乎每一輪行情都會冒出一批 Marketing 團隊、孵化器或加速器，但大多數都只是曇花一現。新一輪行情都會冒出一批 Marketing 團隊、孵化器或加速器，但大多數都只是曇花一現。新一輪行情都會冒出一批，又是全新的臨時。年產業早期那段「草莽式」的成長期：「那時大家都是零零散散在做，遠談不上體系化。」但如今，隨著競爭加劇，頭部 Agency 已經開始形成組織結構與認知能力雙重「重裝」的趨勢，真正開始像一家輕量化的 Crypto VC 運行。
目前產業中，主流的頭部 Agency 模式有兩種。
以 JE Labs 為代表的團隊，更傾向於採取「諮詢公司型」的架構－每個專案由一位「專案經理」全權負責，從前期策略到後期執行，一站到底。
在 JE Labs，專案經理不僅負責 KOL 篩選、內容審核、投放排期、數據追踪，還按賽道（DeFi、AI、Infra 等）進行專精細分，逐步在垂類中積累認知與實操能力。語言區塊也被納入了精細化管理維度：團隊分別掌握中、英、俄語區的 KOL 與媒體資源，精準匹配各區域的傳播習慣與輿論節奏。
另一類代表，則是以 BLOCKFOCUS 和 Hyperion 為代表的「分工協作型」Agency。這類團隊將整個行銷流程切割成多個模組，由不同成員分頭完成。例如 BD 同事前期對接客戶，推動合作落地；專案中控負責人掌握專案整體節奏、節點回饋與資源統籌；KOL 營運：管理 KOL 資源池、協調投放節奏；內容與資料同事撰寫內容、複盤資料、調整最佳化。這種分割式營運更適合承接多個專案的同時運行，也更方便打造 SOP 流程，實現服務的規模複製。
不論是專案經理制，還是多工種協作制，頂級 Agency 都不再是“中介人”，而是逐步演化為輕量級 VC——既要懂營銷，又要懂專案本身，甚至還要懂投融資策略。
頂級 Agency，只做三件事
「顧問 + 媒體 + 投資 + 策略」的複合型能力，讓這樣的 Agency 逐漸發展成了更輕量化、現金流更穩固的 VC。
這些頭 Agency 擁有的核心競爭力和護城河，也就從「誰認識更多的 KOL」轉變為了另外三件事：選更好的項目、講出更好的敘事以及設計好退出。
選好的專案
看專案方背後的支援群體是否足夠 native；創始團隊的背景、歷史誠信記錄、資源眼界、實幹能力等等。
頭部 Agency 選項目的標準，其實和投資人在挑 Portfolio 沒太大差別。
每個合作都有效果，那麼跟著 Agency 合作的 KOL 每次都賺錢，跟著 KOL 的散戶能賺錢，那市場對這家 Agency 的重視程度、信任程度和買盤程度都是不一樣的。
因此，BLOCKFOCUS 的創辦人二狗拒絕了非常多的專案合作：「接更多的 case 固然能增加收入，但同時也意味著更多的管理成本、訓練成本。如果為了做量而破壞品牌，那就得不償失了，信任機制特別重要。」
買「敘事」送「施工」
如果說 a16z 是透過建構敘事創造「VC 等級」影響力的代表，那麼今天的頂級 Agency，正在複製這種能力。
在專案冷啟動的階段，使用者甚至連專案是做什麼的都沒搞清楚－這個時候真正起作用的，不是技術說明書，而是清晰、有感染力的 narrative。
頂級 Agency 要做的，就是把複雜難懂的技術和產品，用一句話讓散戶聽懂、聽爽、願意跟。
Mango Labs 的 COO Gary 曾經給施工。”
「
一個優秀的 Agency，不再只是「找幾個 KOL 發推文」，而是真正參與到專案早期的策略規劃之中：從敘事搭建、預算分配，到 KOL 篩選、傳播節奏、經濟模型的表達方式，每一環都需要「深度客製化」。
JE Labs 創辦人 Evie 對 BlockBeats 詳細介紹了自己對 KOL 資源的精細分層，每一類都有明確的定位、評估標準：
1、品牌類 KOL：這類 KOL通常是研究員、資深媒體人或內容創作者，他們在行業內有深厚的口碑積累，粉絲量未必最多，但話語權極強，擅長幫助項目建立長期敘事和品牌背書。
2、流量類 KOL：代表是空投獵人。這類 KOL 擁有強大的社群動員力，能快速聚集用戶參與專案活動。 Agency 會透過 Ref 連結追蹤其轉換效果，數據精準量化。
3、交易類 KOL：以單一部落客為主，他們通常擁有強大的社群或交易社群，能夠直接影響代幣價格或鏈上交易量。 JE Labs 合作的部分 KOL 月帶單量可超千萬美金，這類 KOL 一般會綁定分傭 Bot，用數據直接評估貢獻價值。
在 Mango Labs 內部，Joyce 的工作內容之一是維護 KOL List。她回憶起剛加入時的狀態：「那時候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用戶，看推的內容完全憑個人喜好，不太理解什麼叫影響力。」
但做了這份工作後，她開始真正意識到：「什麼樣的 KOL能真正影響讀者的認知？甚至還有些人，光靠每天分享實盤記錄，就建立了極強的實戰信任感。 「所以不能以粉絲量去分好壞，而是要分匹配度。」
因此除了正向行銷之外，部分 Agency 還會創造性地策劃一些「劇本式罵戰」，以精準掌控輿論節奏，透過熱點事件快速擴大項目的話題度，比如 Hyperion 就很擅長從「娛樂敘事」的角度構建熱度。
創辦人 Miko 表示：「我們本質上是傳統行銷人，對我們來說，Web3 只是另一個內容平台。我們要把 Web2 做過的那些事，在 Web3 裡重做一遍。」
他們的劇本、殺法非常具有傳統的「娛樂產業屬性」：「娛樂產業屬性」。劇本，用這些個人化的行銷帶來更多項目的傳播度。
「你不能只是發個清單，讓大家統一時間發內容，」Miko 解釋道，「你要像導演一樣，設計每個人的出場順序、說話方式和節奏，有點像編排一場多人對話的戲劇。傳播要有戲劇性，才有記憶點。」
在這些形式上執行在這些形式的基礎上。而他們對 KOL 的選擇不只限於「流量部落客」，還有許多開發者、投資人、DAO 組織等 Web3 KOL，在進行專案傳播時也可以從多個角度進行宣傳。
「甚至可能達到破圈和跨界的效果，因為我們是傳統 MCN 轉型來的，在娛樂產業、運動產業、時尚產業等傳統產業都有媒體資源和豐富的人脈資源」。 Hyperion 的核心團隊有好幾位來自騰訊這樣的網路大廠，在傳統媒體，主流網路媒體也有豐富的人脈資源。
「我們目前在香港已經設有線下沙龍空間，深圳的空間也正在裝修中。未來這些場地都將面向 Web3 創業家和從業者免費開放，供大家舉辦交流會、沙龍或行業分享。」Miko 表示。
VC and Agency 資源化
除了前面提到的 KOL 篩選、打造、打造、獨特而設計的關鍵工作，許多社區符合社區資源還面臨著大量想法。而這，正是許多頭 Agency 的核心優勢之一。
從輿論危機處理、買盤對接，到做市商和交易平台資源介紹，這些服務看似零散，卻能真正打通專案成長路徑的「後門入口」。正如 BLOCKFOCUS 創始人二狗所說：「這些資訊的價值，遠遠超過普通的 KOL 投放。」
他指出，很多時候 Agency 比專案團隊自己更清楚專案該往哪走，也更明白專案方真正最在意的需求－上所。
「例如一個專案想上交易平台，我們可以提供關鍵的信息差：告訴他們不同交易平台上幣的重點、當前關注的敘事熱點，甚至有時還能側面打聽到上幣節奏的內部判斷。」二狗表示：「BLOCKFOCUS 不但是一家 KOL Agency，也是一家最低的的團隊都需要一個極其強資源且可以想方設法實質性幫團隊解決問題的高級掮客，而恰好我們團隊沉澱下後，就很適合。
Mango Labs 創辦人 Dov 也多次在公開場合和與 BlockBeats 的對話中提到：「這不是什麼行業機密，而是我們長期的公開思考和行業經驗。」
他進一步指出：站在交易平台的觀點，其實只有邏輯量所以，只要一個專案能帶來人，或帶來錢，那就是一個「值得上」的項目。
除了這些項目，Dov 還總結了一種「天然更容易被看上」的項目類型：敘事簡單直白、具有情緒感染；社區真實活躍，KOL 集中，有話題度；散戶聽得懂 Make、交易平台 BD 能立項、媒體也好傳播：「本質就是你需要給交易平台一個足夠的理由」。
所以當我們回到文章開頭，看到 ABCDE Capital 宣布停止新項目投資，將重心轉向孵化與二級市場時，這其實已經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無論是做 VC，還是做專案的，大家都發現現在賺錢越來越難了，不如去做一些有穩定現金流的業務。
如果沒有 2021 年那樣歷史罕見的放水，傳統一級 VC 的出路可能會更早發生變化——要么轉做二級、要么就做資源型 VC，類似於孵化和 Agency 的形式。
這些頂級 VC 與頭部 Agency 的角色邊界，已經越來越模糊。
不過，眼下的 Agency 產業依舊年輕，多數團隊尚未經歷完整週期。這個春天會持續多久？ Agency 能否撐過下一輪市集洗牌？下一輪週期又會衍生出哪些新的形式？ Agency 們還在探索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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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2 月，Base 生態中的 AI 協議 Virtuals 宣布跨鏈至 Solana，然而加密市場隨後進入流動性緊縮期，AI Agent 板塊從人聲鼎沸轉為低迷，Virtuals 生態也陷入一段蟄伏期。
三月初，BlockBeats 對 Virtuals 共同創辦人 empty 進行了一次專訪。彼時，團隊尚未推出如今被廣泛討論的 Genesis Launch 機制，但已在內部持續探索如何透過機制設計激活舊資產、提高用戶參與度，並重構代幣發行與融資路徑。那是一個市場尚未復甦、生態尚處冷啟動階段的時間點，Virtuals 團隊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在努力尋找新的產品方向和敘事突破口。
兩個月過去，AI Agent 板塊重新升溫，Virtuals 代幣反彈超 150%，Genesis 機製成為帶動生態回暖的重要觸發器。從積分獲取規則的動態調整，到專案參與熱度的持續上升，再到「新代幣帶老代幣」的機制閉環，Virtuals 逐漸走出寒冬，並再次站上討論焦點。
值得注意的是，Virtuals 的 Genesis 機制與近期 Binance 推出的 Alpha 積分系統有一些相似之處，評估用戶在 Alpha 和幣安錢包生態系統內的參與度，決定用戶 Alpha 代幣空投的資格。用戶可透過持倉、交易等方式獲得積分，積分越高，參與新項目的機會越大。透過積分系統篩選使用者、分配資源，專案方能夠更有效地激勵社群參與，提升專案的公平性和透明度。 Virtuals 和 Binance 的探索，或許預示著加密融資的新趨勢正在形成。
回看這次對話，empty 在專訪中所展現出的思路與判斷，正在一步步顯現其前瞻性，這不僅是一場圍繞打新機制的訪談，更是一次關於“資產驅動型 AI 協議”的路徑構建與底層邏輯的深度討論。
BlockBeats：可以簡單分享一下最近團隊主要在忙些什麼？
empty：目前我們的工作重點主要有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我們希望將 Virtuals 打造成一個類似「華爾街」的代理人（Agent）服務平台。設想一下，如果你是專注於 Agent 或 Agent 團隊建立的創業者，從融資、發幣到流動性退出，整個流程都需要係統性的支援。我們希望為真正專注於 Agent 和 AI 研發的團隊，提供這一整套服務體系，讓他們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底層能力的開發上，而不用為其他環節分心。這一塊的工作其實也包括了與散戶買賣相關的內容，後面可以再詳細展開。
第二部分，我們正在深入推進 AI 相關的佈局。我們的願景是建立一個 AI 社會，希望每個 Agent 都能聚焦自身優勢，同時透過彼此之間的協作，實現更大的價值。因此，最近我們發布了一個新的標準——ACP（Agent Communication Protocol），目的是讓不同的 Agent 能夠相互互動、協作，共同推動各自的業務目標。這是目前我們主要在推進的兩大方向。
BlockBeats：可以再展開說說嗎？
empty：在我看來，其實我們面對的客戶群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專注於開發 Agent 的團隊；第二類是投資者，包括散戶、基金等各種投資機構；第三類則是 C 端用戶，也就是最終使用 Agent 產品的個人用戶。
不過，我們主要的精力其實是放在前兩大類──也就是團隊和投資人。對於 C 端用戶這一塊，我們並不打算直接介入，而是希望各個 Agent 團隊能夠自己解決 C 端市場的拓展問題。
此外，我們也認為，Agent 與 Agent 之間的交互作用應該成為一個核心模式。簡單來說，就是未來的服務更多應該是由一個 Agent 銷售或提供給另一個 Agent，而不是單純賣給人類使用者。因此，在團隊的 BD 工作中，我們也積極幫助現有的 AI 團隊尋找這樣的客戶和合作機會。
BlockBeats：大概有一些什麼具體案例呢？
empty：「華爾街」說白了就是圍繞資本運作體系的建設，假設你是一個技術團隊，想要融資，傳統路徑是去找 VC 募資，拿到資金後開始發展。如果專案做得不錯，接下來可能會考慮進入二級市場，例如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或是在 Binance 這樣的交易所上幣，實現流動性退出。
我們希望把這一整套流程打通－從早期融資，到專案開發過程中對資金的靈活使用需求，再到最終二級市場的流動性退出，全部覆蓋和完善，這是我們希望補齊的一條完整鏈條。
而這一部分的工作和 ACP（Agent Communication Protocol）是不同的，ACP 更多是關於 Agent 與 Agent 之間交互標準的製定，不直接涉及資本運作系統。
BlockBeats：它和現在 Virtuals 的這個 Launchpad 有什麼差別呢？資金也是從 C 端來是嗎？
empty：其實現在你在 Virtuals 上發幣，如果沒有真正融到資金，那就只是發了一個幣而已，實際是融不到錢的。我們目前能提供的服務，是透過設定買賣時的交易稅機制，從中提取一部分稅收回饋給創業者，希望這部分能成為他們的現金流來源。
不過，問題其實還分成兩塊。第一是如何真正幫助團隊完成融資，這個問題目前我們還沒有徹底解決。第二是關於目前專案發行模式本身存在的結構性問題。簡單來說，現在的版本有點像過去 Pumpfun 那種模式——也就是當專案剛上線時，部分籌碼就被外賣給了外部投資人。但現實是，目前整個市場上存在著太多機構集團和「狙擊手」。
當一個真正優秀的專案一發幣，還沒真正觸達普通散戶，就已經被機構在極高估值時搶購了。等到散戶能夠接觸到時，往往價格已經偏高，專案品質也可能變差，整個價值發行體係被扭曲。
針對這個問題，我們希望探索一種新的發幣和融資模式，目的是讓專案方的籌碼既不是死死握在自己手裡，也不是優先流向英文圈的大機構，而是能夠真正留給那些相信專案、願意長期支持專案的普通投資者手中。我們正在思考該如何設計這樣一個新的發行機制，來解決這個根本問題。
BlockBeats：新模式的具體想法會是什麼樣子呢？
empty：關於資金這一塊，其實我們目前還沒有完全想透。現階段來看，最直接的方式還是去找 VC 融資，或是採取公開預售等形式進行資金募集。不過說實話，我個人對傳統的公開預售模式並不是特別認同。
在「公平發售」這件事上，我們正在嘗試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希望能從「reputation」出發，重新設計機制。
具體來說，就是如果你對整個 Virtuals 生態有貢獻，例如早期參與、提供支持或建設，那麼你就可以在後續購買優質代幣時享有更高的優先權。透過這種方式，我們希望把資源更多留給真正支持生態發展的用戶，而不是由短期套利的人主導。
BlockBeats：您會不會考慮採用類似之前 Fjord Foundry 推出的 LBP 模式，或者像 Daos.fun 那種採用白名單機制的模式。這些模式在某種程度上，和您剛才提到的「對生態有貢獻的人享有優先權」的想法是有些相似的。不過，這類做法後來也引發了一些爭議，例如白名單內部操作、分配不公等問題。 Virtuals 在設計時會考慮借鏡這些模式的優點，或有針對性地規避類似的問題嗎？
empty：我認為白名單機制最大的問題在於，白名單的選擇權掌握在專案方手中。這和「老鼠倉」行為非常相似。專案方可以選擇將白名單名額分配給自己人或身邊的朋友，導致最終的籌碼仍然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我們希望做的，依然是類似白名單的機制，但不同的是，白名單的獲取權應基於一個公開透明的規則體系，而不是由項目方單方面決定。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分配，避免內幕操作的問題。
我認為在今天這個 AI 時代，很多時候創業並不需要大量資金。我常跟團隊強調，你們應該優先考慮自力更生，例如透過組成社區，而不是一開始就想著去融資。因為一旦融資，實際上就等於背負了負債。
我們更希望從 Training Fee的角度去看待早期發展路徑。也就是說，專案可以選擇直接發幣，透過交易稅所帶來的現金流，支持日常營運。這樣一來，專案可以在公開建設的過程中獲得初步資金，而不是依賴外部投資。如果專案做大了，自然也會有機會透過二級市場流動性退出。
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專案本身能夠有穩定的現金流來源，這樣甚至連自己的幣都無需拋售，這才是真正健康可持續的狀態。
我自己也常在和團隊交流時分享這種思路，很有意思的是，那些真正抱著「搞快錢」心態的項目，一聽到這種機制就失去了興趣。他們會覺得，在這種模式下，既無法操作老鼠倉，也很難短期套利，於是很快就選擇離開。
但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其實反而是個很好的篩選機制。透過這種方式，理念不同的專案自然會被過濾出去，最後留下的，都是那些願意真正建立、和我們價值觀契合的團隊，一起把事情做起來。
BlockBeats：這個理念可以發展出一些能夠創造收益的 AI agent。
empty：我覺得這是很有必要的。坦白說，放眼今天的市場，真正擁有穩定現金流的產品幾乎鳳毛麟角，但我認為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停止嘗試。事實上，我們每天在對接的團隊中，有至少一半以上的人依然懷抱著長遠的願景。很多時候，他們甚至已經提前向我們提供了 VC 階段的資金支持，或表達了強烈的合作意願。
其實對他們來說想要去收穫一個很好的社區，因為社區可以給他們的產品做更好的回饋，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這樣聽起來有一點匪夷所思，但其實真的有很多這樣的團隊，而那種團隊的是我們真的想扶持的團隊。
BlockBeats：您剛才提到的這套「AI 華爾街」的產品體系－從融資、發行到退出，建構的是一整套完整的流程。這套機制是否更多是為了激勵那些有意願發幣的團隊？還是說，它在設計上也考慮瞭如何更好地支持那些希望透過產品本身的現金流來發展的團隊？這兩類團隊在您這套體系中會不會被區別對待，或者說有什麼機制設計能讓不同路徑的創業者都能被合理支持？
empty：是的，我們 BD 的核心職責其實就是去鼓勵團隊發幣。說得直接一點，就是引導他們思考發幣的可能性和意義。所以團隊最常問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要發幣？」這時我們需要採取不同的方式和角度，去幫助他們理解背後的價值邏輯。當然如果最終判斷不適合，我們也不會強迫他們推進。
不過我們觀察到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傳統的融資路徑已經越來越難走通了。過去那種融資做大，發幣上所的模式已經逐漸失效。面對這樣的現實，很多團隊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而我們希望能從鏈上和加密的視角，提供一套不同的解決方案，讓他們找到新的發展路徑。
BlockBeats：明白，我剛才其實想表達的是，您剛剛也提到，傳統的 AI 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依賴「燒錢」競爭。但在 DeepSeek 出現之後，市場上一些資金體積較小的團隊或投資人開始重新燃起了信心，躍躍欲試地進入這個領域。您怎麼看待這種現象？這會不會對目前正在做 AI 基礎研發，或是 AI 應用層開發的團隊產生一定的影響？
empty：對，我覺得先不談 DeepSeek，從傳統角度來看，其實到目前為止，AI 領域真正賺錢的只有英偉達，其他幾乎所有玩家都還沒有實現盈利。所以其實沒有人真正享受了這個商業模式的成果，大家也仍在探索如何面對 C 端打造真正有產出的應用。
沒有哪個領域像幣圈一樣能如此快速獲得社群回饋。你一發幣，用戶就會主動去讀白皮書的每一個字，試試你產品的每個功能。
當然，這套機制並不適合所有人。例如有些 Agent 產品偏 Web2，對於幣圈用戶而言，可能感知不到其價值。因此，我也會鼓勵做 Agent 的團隊在 Virtuals 生態中認真思考，如何真正將 Crypto 作為自身產品的差異化要素加以運用與設計。
BlockBeats：這點我特別認同，在 Crypto 這個領域 AI 的迭代速度確實非常快，但這群用戶給予的回饋，真的是代表真實的市場需求嗎？或者說這些回饋是否真的符合更大眾化、更具規模性的需求？
empty：我覺得很多時候產品本身不應該是強行推廣給不適合的使用者群體。例如 AIXBT 最成功的一點就在於，它的用戶本身就是那群炒作他人內容的人，所以他們的使用行為是非常自然的，並不覺得是在被迫使用一個無聊的產品。 mass adoption 這個概念已經講了很多年，大家可能早就該放棄這個執念了。我們不如就認了，把東西賣給幣圈的人就好了。
BlockBeats：AI Agent 與 AI Agent 所對應的代幣之間，究竟應該是什麼樣的動態關係？
empty：對，我覺得這裡可以分成兩個核心點。首先其實不是在投資某個具體的 AI Agent，而是在投資背後經營這個 Agent 的團隊。你應該把它理解為一種更接近創投的思路：你投的是這個人，而不是他目前正在做的產品。因為產品本身是可以快速變化的，可能一個月後團隊會發現方向不對，立即調整。所以，這裡的「幣」本質上代表的是對團隊的信任，而不是某個特定 Agent 本身。
第二則是期望一旦某個 Agent 產品做出來後，未來它能真正產生現金流，或者有實際的使用場景（utility），從而讓對應的代幣具備賦能效應。
BlockBeats：您覺得有哪些賦能方式是目前還沒看到的，但未來可能出現、值得期待的？
empty：其實主要有兩塊，第一是比較常見的那種你要使用我的產品，就必須付費，或者使用代幣支付，從而間接實現對代幣的「軟銷毀」或消耗。
但我覺得更有趣的賦能方式，其實是在獲客成本的角度思考。也就是說，你希望你的用戶同時也是你的投資者，這樣他們就有動機去主動幫你推廣、吸引更多用戶。
BlockBeats：那基於這些觀點，您怎麼看 ai16z，在專案設計和代幣機制方面，似乎整體表現並不太樂觀？
empty：從一個很純粹的投資角度來看，撇開我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很簡單。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對代幣本身沒有任何賦能。從開源的角度來看，一個開源模型本身是無法直接賦能代幣的。
但它仍然有價值的原因在於，它像一個期權（call option），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決定要做一些事情，比如推出一個 launchpad，那麼那些提前知道、提前參與的人，可能會因此受益。
開發者未來確實有可能會使用他們的 Launchpad，只有在那一刻，代幣才會真正產生賦能。這是目前最大的一個問號——如果這個模式真的跑得通，我認為確實會非常強大，因為他們的確觸達了大量開發者。
但我個人還是有很多疑問。例如即使我是使用 Eliza 的開發者，也不代表我一定會選擇在他們的 Launchpad 上發幣。我會貨比三家，會比較。而且，做一個 Launchpad 和做一個開源框架，所需的產品能力和社群運作能力是完全不同的，這是另一個重要的不確定性。
BlockBeats：這種不同是體現在什麼地方呢？
empty：在 Virtuals 上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處理客服相關的問題，只要有任何一個團隊在我們平台上發生 rug，即使與我們沒有直接關係，用戶也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們投訴。
這時我們就必須出面安撫用戶，並思考如何降低 rug 的整體風險。一旦有團隊因為自己的代幣設計錯誤或技術失誤而被駭客攻擊、資產被盜，我們往往需要自掏腰包，確保他們的社群至少能拿回一點資金，以便專案能夠重新開始。這些項目方可能在技術上很強，但未必擅長代幣發行，結果因操作失誤被攻擊導致資產損失。只要涉及「被欺騙」相關的問題，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非常麻煩的事了，做這些工作跟做交易所的客服沒有太大差別。
另一方面，做 BD 也非常困難。優秀的團隊手上有很多選擇，他們可以選擇在 Pumpfun 或交易所上發幣，為什麼他們要來找我們，那這背後必須要有一整套支援體系，包括融資支援、技術協助、市場推廣等，每個環節都不能出問題。
BlockBeats：那我們就繼續沿著這個話題聊聊 Virtuals 目前的 Launchpad 業務。有一些社群成員在 Twitter 上統計了 Virtuals Launchpad 的整體獲利狀況，確實目前看起來獲利的項目比較少。接下來 Launchpad 還會是 Virtuals 的主要業務區嗎？還是說，未來的重心會逐漸轉向您剛才提到的「AI 華爾街」這條路徑？
empty：其實這兩塊本質上是一件事，是一整套體系的一部分，所以我們必須繼續推進。市場的波動是很正常的，我們始終要堅持的一點是：非常清楚地認識到我們的核心客戶是誰。我一直強調我們的客戶只有兩類——團隊。所以市場行情的好壞對我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在每一個關鍵節點上，對於一個團隊來說，發幣的最佳選擇是否依然是我們 Virtuals。
BlockBeats：您會不會擔心「Crypto + AI」或「Crypto AI Agent」這一類敘事已經過去了？如果未來還有一輪多頭市場，您是否認為市場炒作的焦點可能已經不再是這些方向了？
empty：有可能啊，我覺得 it is what it is，這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但這也屬於我們無法控制的範圍。不過如果你問我，在所有可能的趨勢中，哪個賽道更有機會長期保持領先，我仍然認為是 AI。從一個打德撲的角度來看，它仍然是最優選擇。
而且我們團隊的技術架構和底層能力其實早已搭建完成了，現在只是順勢而為而已。更重要的是，我們本身真的熱愛這件事，帶著好奇心去做這件事。每天早上醒來就有驅動力去研究最新的技術，這種狀態本身就挺讓人滿足的，對吧？
很多時候，大家不應該只看產品本身。實際上很多優秀的團隊，他們的基因決定了他們有在規則中勝出的能力——他們可能過去在做派盤交易時，每筆規模就是上百萬的操作，而這些團隊的 CEO，一年的薪資可能就有 100 萬美金。如果他們願意出來單幹項目，從天使投資或 VC 的視角來看，這本質上是用一個很划算的價格買到一個高品質的團隊。
更何況這些資產是 liquid 的，不是鎖倉狀態。如果你當下不急著用錢，完全可以在早期階段買進一些優秀團隊的代幣，靜靜等待他們去創造一些奇蹟，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個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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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2 月，Base 生態中的 AI 協議 Virtuals 宣布跨鏈至 Solana，然而加密市場隨後進入流動性緊縮期，AI Agent 板塊從人聲鼎沸轉為低迷，Virtuals 生態也陷入一段蟄伏期。
三月初，BlockBeats 對 Virtuals 共同創辦人 empty 進行了一次專訪。彼時，團隊尚未推出如今被廣泛討論的 Genesis Launch 機制，但已在內部持續探索如何透過機制設計激活舊資產、提高用戶參與度，並重構代幣發行與融資路徑。那是一個市場尚未復甦、生態尚處冷啟動階段的時間點，Virtuals 團隊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在努力尋找新的產品方向和敘事突破口。
兩個月過去，AI Agent 板塊重新升溫，Virtuals 代幣反彈超 150%，Genesis 機製成為帶動生態回暖的重要觸發器。從積分獲取規則的動態調整，到專案參與熱度的持續上升，再到「新代幣帶老代幣」的機制閉環，Virtuals 逐漸走出寒冬，並再次站上討論焦點。
值得注意的是，Virtuals 的 Genesis 機制與近期 Binance 推出的 Alpha 積分系統有一些相似之處，評估用戶在 Alpha 和幣安錢包生態系統內的參與度，決定用戶 Alpha 代幣空投的資格。用戶可透過持倉、交易等方式獲得積分，積分越高，參與新項目的機會越大。透過積分系統篩選使用者、分配資源，專案方能夠更有效地激勵社群參與，提升專案的公平性和透明度。 Virtuals 和 Binance 的探索，或許預示著加密融資的新趨勢正在形成。
回看這次對話，empty 在專訪中所展現出的思路與判斷，正在一步步顯現其前瞻性，這不僅是一場圍繞打新機制的訪談，更是一次關於“資產驅動型 AI 協議”的路徑構建與底層邏輯的深度討論。
BlockBeats：可以簡單分享一下最近團隊主要在忙些什麼？
empty：目前我們的工作重點主要有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我們希望將 Virtuals 打造成一個類似「華爾街」的代理人（Agent）服務平台。設想一下，如果你是專注於 Agent 或 Agent 團隊建立的創業者，從融資、發幣到流動性退出，整個流程都需要係統性的支援。我們希望為真正專注於 Agent 和 AI 研發的團隊，提供這一整套服務體系，讓他們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底層能力的開發上，而不用為其他環節分心。這一塊的工作其實也包括了與散戶買賣相關的內容，後面可以再詳細展開。
第二部分，我們正在深入推進 AI 相關的佈局。我們的願景是建立一個 AI 社會，希望每個 Agent 都能聚焦自身優勢，同時透過彼此之間的協作，實現更大的價值。因此，最近我們發布了一個新的標準——ACP（Agent Communication Protocol），目的是讓不同的 Agent 能夠相互互動、協作，共同推動各自的業務目標。這是目前我們主要在推進的兩大方向。
BlockBeats：可以再展開說說嗎？
empty：在我看來，其實我們面對的客戶群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專注於開發 Agent 的團隊；第二類是投資者，包括散戶、基金等各種投資機構；第三類則是 C 端用戶，也就是最終使用 Agent 產品的個人用戶。
不過，我們主要的精力其實是放在前兩大類──也就是團隊和投資人。對於 C 端用戶這一塊，我們並不打算直接介入，而是希望各個 Agent 團隊能夠自己解決 C 端市場的拓展問題。
此外，我們也認為，Agent 與 Agent 之間的交互作用應該成為一個核心模式。簡單來說，就是未來的服務更多應該是由一個 Agent 銷售或提供給另一個 Agent，而不是單純賣給人類使用者。因此，在團隊的 BD 工作中，我們也積極幫助現有的 AI 團隊尋找這樣的客戶和合作機會。
BlockBeats：大概有一些什麼具體案例呢？
empty：「華爾街」說白了就是圍繞資本運作體系的建設，假設你是一個技術團隊，想要融資，傳統路徑是去找 VC 募資，拿到資金後開始發展。如果專案做得不錯，接下來可能會考慮進入二級市場，例如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或是在 Binance 這樣的交易所上幣，實現流動性退出。
我們希望把這一整套流程打通－從早期融資，到專案開發過程中對資金的靈活使用需求，再到最終二級市場的流動性退出，全部覆蓋和完善，這是我們希望補齊的一條完整鏈條。
而這一部分的工作和 ACP（Agent Communication Protocol）是不同的，ACP 更多是關於 Agent 與 Agent 之間交互標準的製定，不直接涉及資本運作系統。
BlockBeats：它和現在 Virtuals 的這個 Launchpad 有什麼差別呢？資金也是從 C 端來是嗎？
empty：其實現在你在 Virtuals 上發幣，如果沒有真正融到資金，那就只是發了一個幣而已，實際是融不到錢的。我們目前能提供的服務，是透過設定買賣時的交易稅機制，從中提取一部分稅收回饋給創業者，希望這部分能成為他們的現金流來源。
不過，問題其實還分成兩塊。第一是如何真正幫助團隊完成融資，這個問題目前我們還沒有徹底解決。第二是關於目前專案發行模式本身存在的結構性問題。簡單來說，現在的版本有點像過去 Pumpfun 那種模式——也就是當專案剛上線時，部分籌碼就被外賣給了外部投資人。但現實是，目前整個市場上存在著太多機構集團和「狙擊手」。
當一個真正優秀的專案一發幣，還沒真正觸達普通散戶，就已經被機構在極高估值時搶購了。等到散戶能夠接觸到時，往往價格已經偏高，專案品質也可能變差，整個價值發行體係被扭曲。
針對這個問題，我們希望探索一種新的發幣和融資模式，目的是讓專案方的籌碼既不是死死握在自己手裡，也不是優先流向英文圈的大機構，而是能夠真正留給那些相信專案、願意長期支持專案的普通投資者手中。我們正在思考該如何設計這樣一個新的發行機制，來解決這個根本問題。
BlockBeats：新模式的具體想法會是什麼樣子呢？
empty：關於資金這一塊，其實我們目前還沒有完全想透。現階段來看，最直接的方式還是去找 VC 融資，或是採取公開預售等形式進行資金募集。不過說實話，我個人對傳統的公開預售模式並不是特別認同。
在「公平發售」這件事上，我們正在嘗試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希望能從「reputation」出發，重新設計機制。
具體來說，就是如果你對整個 Virtuals 生態有貢獻，例如早期參與、提供支持或建設，那麼你就可以在後續購買優質代幣時享有更高的優先權。透過這種方式，我們希望把資源更多留給真正支持生態發展的用戶，而不是由短期套利的人主導。
BlockBeats：您會不會考慮採用類似之前 Fjord Foundry 推出的 LBP 模式，或者像 Daos.fun 那種採用白名單機制的模式。這些模式在某種程度上，和您剛才提到的「對生態有貢獻的人享有優先權」的想法是有些相似的。不過，這類做法後來也引發了一些爭議，例如白名單內部操作、分配不公等問題。 Virtuals 在設計時會考慮借鏡這些模式的優點，或有針對性地規避類似的問題嗎？
empty：我認為白名單機制最大的問題在於，白名單的選擇權掌握在專案方手中。這和「老鼠倉」行為非常相似。專案方可以選擇將白名單名額分配給自己人或身邊的朋友，導致最終的籌碼仍然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我們希望做的，依然是類似白名單的機制，但不同的是，白名單的獲取權應基於一個公開透明的規則體系，而不是由項目方單方面決定。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分配，避免內幕操作的問題。
我認為在今天這個 AI 時代，很多時候創業並不需要大量資金。我常跟團隊強調，你們應該優先考慮自力更生，例如透過組成社區，而不是一開始就想著去融資。因為一旦融資，實際上就等於背負了負債。
我們更希望從 Training Fee的角度去看待早期發展路徑。也就是說，專案可以選擇直接發幣，透過交易稅所帶來的現金流，支持日常營運。這樣一來，專案可以在公開建設的過程中獲得初步資金，而不是依賴外部投資。如果專案做大了，自然也會有機會透過二級市場流動性退出。
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專案本身能夠有穩定的現金流來源，這樣甚至連自己的幣都無需拋售，這才是真正健康可持續的狀態。
我自己也常在和團隊交流時分享這種思路，很有意思的是，那些真正抱著「搞快錢」心態的項目，一聽到這種機制就失去了興趣。他們會覺得，在這種模式下，既無法操作老鼠倉，也很難短期套利，於是很快就選擇離開。
但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其實反而是個很好的篩選機制。透過這種方式，理念不同的專案自然會被過濾出去，最後留下的，都是那些願意真正建立、和我們價值觀契合的團隊，一起把事情做起來。
BlockBeats：這個理念可以發展出一些能夠創造收益的 AI agent。
empty：我覺得這是很有必要的。坦白說，放眼今天的市場，真正擁有穩定現金流的產品幾乎鳳毛麟角，但我認為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停止嘗試。事實上，我們每天在對接的團隊中，有至少一半以上的人依然懷抱著長遠的願景。很多時候，他們甚至已經提前向我們提供了 VC 階段的資金支持，或表達了強烈的合作意願。
其實對他們來說想要去收穫一個很好的社區，因為社區可以給他們的產品做更好的回饋，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這樣聽起來有一點匪夷所思，但其實真的有很多這樣的團隊，而那種團隊的是我們真的想扶持的團隊。
BlockBeats：您剛才提到的這套「AI 華爾街」的產品體系－從融資、發行到退出，建構的是一整套完整的流程。這套機制是否更多是為了激勵那些有意願發幣的團隊？還是說，它在設計上也考慮瞭如何更好地支持那些希望透過產品本身的現金流來發展的團隊？這兩類團隊在您這套體系中會不會被區別對待，或者說有什麼機制設計能讓不同路徑的創業者都能被合理支持？
empty：是的，我們 BD 的核心職責其實就是去鼓勵團隊發幣。說得直接一點，就是引導他們思考發幣的可能性和意義。所以團隊最常問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要發幣？」這時我們需要採取不同的方式和角度，去幫助他們理解背後的價值邏輯。當然如果最終判斷不適合，我們也不會強迫他們推進。
不過我們觀察到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傳統的融資路徑已經越來越難走通了。過去那種融資做大，發幣上所的模式已經逐漸失效。面對這樣的現實，很多團隊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而我們希望能從鏈上和加密的視角，提供一套不同的解決方案，讓他們找到新的發展路徑。
BlockBeats：明白，我剛才其實想表達的是，您剛剛也提到，傳統的 AI 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依賴「燒錢」競爭。但在 DeepSeek 出現之後，市場上一些資金體積較小的團隊或投資人開始重新燃起了信心，躍躍欲試地進入這個領域。您怎麼看待這種現象？這會不會對目前正在做 AI 基礎研發，或是 AI 應用層開發的團隊產生一定的影響？
empty：對，我覺得先不談 DeepSeek，從傳統角度來看，其實到目前為止，AI 領域真正賺錢的只有英偉達，其他幾乎所有玩家都還沒有實現盈利。所以其實沒有人真正享受了這個商業模式的成果，大家也仍在探索如何面對 C 端打造真正有產出的應用。
沒有哪個領域像幣圈一樣能如此快速獲得社群回饋。你一發幣，用戶就會主動去讀白皮書的每一個字，試試你產品的每個功能。
當然，這套機制並不適合所有人。例如有些 Agent 產品偏 Web2，對於幣圈用戶而言，可能感知不到其價值。因此，我也會鼓勵做 Agent 的團隊在 Virtuals 生態中認真思考，如何真正將 Crypto 作為自身產品的差異化要素加以運用與設計。
BlockBeats：這點我特別認同，在 Crypto 這個領域 AI 的迭代速度確實非常快，但這群用戶給予的回饋，真的是代表真實的市場需求嗎？或者說這些回饋是否真的符合更大眾化、更具規模性的需求？
empty：我覺得很多時候產品本身不應該是強行推廣給不適合的使用者群體。例如 AIXBT 最成功的一點就在於，它的用戶本身就是那群炒作他人內容的人，所以他們的使用行為是非常自然的，並不覺得是在被迫使用一個無聊的產品。 mass adoption 這個概念已經講了很多年，大家可能早就該放棄這個執念了。我們不如就認了，把東西賣給幣圈的人就好了。
BlockBeats：AI Agent 與 AI Agent 所對應的代幣之間，究竟應該是什麼樣的動態關係？
empty：對，我覺得這裡可以分成兩個核心點。首先其實不是在投資某個具體的 AI Agent，而是在投資背後經營這個 Agent 的團隊。你應該把它理解為一種更接近創投的思路：你投的是這個人，而不是他目前正在做的產品。因為產品本身是可以快速變化的，可能一個月後團隊會發現方向不對，立即調整。所以，這裡的「幣」本質上代表的是對團隊的信任，而不是某個特定 Agent 本身。
第二則是期望一旦某個 Agent 產品做出來後，未來它能真正產生現金流，或者有實際的使用場景（utility），從而讓對應的代幣具備賦能效應。
BlockBeats：您覺得有哪些賦能方式是目前還沒看到的，但未來可能出現、值得期待的？
empty：其實主要有兩塊，第一是比較常見的那種你要使用我的產品，就必須付費，或者使用代幣支付，從而間接實現對代幣的「軟銷毀」或消耗。
但我覺得更有趣的賦能方式，其實是在獲客成本的角度思考。也就是說，你希望你的用戶同時也是你的投資者，這樣他們就有動機去主動幫你推廣、吸引更多用戶。
BlockBeats：那基於這些觀點，您怎麼看 ai16z，在專案設計和代幣機制方面，似乎整體表現並不太樂觀？
empty：從一個很純粹的投資角度來看，撇開我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很簡單。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對代幣本身沒有任何賦能。從開源的角度來看，一個開源模型本身是無法直接賦能代幣的。
但它仍然有價值的原因在於，它像一個期權（call option），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決定要做一些事情，比如推出一個 launchpad，那麼那些提前知道、提前參與的人，可能會因此受益。
開發者未來確實有可能會使用他們的 Launchpad，只有在那一刻，代幣才會真正產生賦能。這是目前最大的一個問號——如果這個模式真的跑得通，我認為確實會非常強大，因為他們的確觸達了大量開發者。
但我個人還是有很多疑問。例如即使我是使用 Eliza 的開發者，也不代表我一定會選擇在他們的 Launchpad 上發幣。我會貨比三家，會比較。而且，做一個 Launchpad 和做一個開源框架，所需的產品能力和社群運作能力是完全不同的，這是另一個重要的不確定性。
BlockBeats：這種不同是體現在什麼地方呢？
empty：在 Virtuals 上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處理客服相關的問題，只要有任何一個團隊在我們平台上發生 rug，即使與我們沒有直接關係，用戶也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們投訴。
這時我們就必須出面安撫用戶，並思考如何降低 rug 的整體風險。一旦有團隊因為自己的代幣設計錯誤或技術失誤而被駭客攻擊、資產被盜，我們往往需要自掏腰包，確保他們的社群至少能拿回一點資金，以便專案能夠重新開始。這些項目方可能在技術上很強，但未必擅長代幣發行，結果因操作失誤被攻擊導致資產損失。只要涉及「被欺騙」相關的問題，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非常麻煩的事了，做這些工作跟做交易所的客服沒有太大差別。
另一方面，做 BD 也非常困難。優秀的團隊手上有很多選擇，他們可以選擇在 Pumpfun 或交易所上發幣，為什麼他們要來找我們，那這背後必須要有一整套支援體系，包括融資支援、技術協助、市場推廣等，每個環節都不能出問題。
BlockBeats：那我們就繼續沿著這個話題聊聊 Virtuals 目前的 Launchpad 業務。有一些社群成員在 Twitter 上統計了 Virtuals Launchpad 的整體獲利狀況，確實目前看起來獲利的項目比較少。接下來 Launchpad 還會是 Virtuals 的主要業務區嗎？還是說，未來的重心會逐漸轉向您剛才提到的「AI 華爾街」這條路徑？
empty：其實這兩塊本質上是一件事，是一整套體系的一部分，所以我們必須繼續推進。市場的波動是很正常的，我們始終要堅持的一點是：非常清楚地認識到我們的核心客戶是誰。我一直強調我們的客戶只有兩類——團隊。所以市場行情的好壞對我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在每一個關鍵節點上，對於一個團隊來說，發幣的最佳選擇是否依然是我們 Virtuals。
BlockBeats：您會不會擔心「Crypto + AI」或「Crypto AI Agent」這一類敘事已經過去了？如果未來還有一輪多頭市場，您是否認為市場炒作的焦點可能已經不再是這些方向了？
empty：有可能啊，我覺得 it is what it is，這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但這也屬於我們無法控制的範圍。不過如果你問我，在所有可能的趨勢中，哪個賽道更有機會長期保持領先，我仍然認為是 AI。從一個打德撲的角度來看，它仍然是最優選擇。
而且我們團隊的技術架構和底層能力其實早已搭建完成了，現在只是順勢而為而已。更重要的是，我們本身真的熱愛這件事，帶著好奇心去做這件事。每天早上醒來就有驅動力去研究最新的技術，這種狀態本身就挺讓人滿足的，對吧？
很多時候，大家不應該只看產品本身。實際上很多優秀的團隊，他們的基因決定了他們有在規則中勝出的能力——他們可能過去在做派盤交易時，每筆規模就是上百萬的操作，而這些團隊的 CEO，一年的薪資可能就有 100 萬美金。如果他們願意出來單幹項目，從天使投資或 VC 的視角來看，這本質上是用一個很划算的價格買到一個高品質的團隊。
更何況這些資產是 liquid 的，不是鎖倉狀態。如果你當下不急著用錢，完全可以在早期階段買進一些優秀團隊的代幣，靜靜等待他們去創造一些奇蹟，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個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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